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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接連挑起對華外交風波、展示“對華強硬”之后，首爾方面這兩天似乎態(tài)度突變，高調(diào)談起“韓中友誼”。韓國外長樸振25日在新聞節(jié)目中表示，尹錫悅政府的基本立場是基于相互尊重、互惠和共同利益，發(fā)展成熟健康的韓中關系，韓方?jīng)]有理由也從未想過要和中國“結怨交惡”。他還表示，今后將繼續(xù)為增進韓中友好，同中方加強戰(zhàn)略溝通。

這一表態(tài)在中韓兩國都引來了不少討論。從中國社會的角度而言，我們當然歡迎并希望韓方與中國相向而行，但坦率地說，很多中國人對首爾的誠意有所疑慮：這究竟是韓方認清了大勢，還是權宜之計？這種疑慮是有原因的。一個重要“巧合”是，韓方否認與中國“結怨”，剛好發(fā)生在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訪華之后。

實際上，在布林肯訪華行程“官宣”后，韓國輿論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一波希望修復對華關系的聲浪，原因是“美中關系進入緩和氛圍”，韓國也要跟上。因此盡管表面上是要增進“韓中友好”，但給人感覺卻依然是隨著美國的指揮棒起舞，這樣的“友好姿態(tài)”能產(chǎn)生多大效果，令人懷疑。

一個在外交上做不到獨立自主的政府，恐怕很難帶動中韓關系走出困難局面。現(xiàn)在華盛頓希望松一松，首爾就立即吹出“暖風”；將來華盛頓希望緊一緊，首爾豈不是又要馬上“下起雪”？關鍵還不僅是態(tài)度的問題，韓方在薩德、芯片等問題上配合美國損害中國利益，這些實際行為所造成的后果，恐怕不是吹點“暖風”就能化解的。

毋庸諱言，尹錫悅政府上任以來，中韓關系一路走低，而且似乎仍未觸底。對中韓關系因為第三方或情緒性的因素陷入完全不必要的困境，很多韓國社會有識之士都表示痛心，并對韓政府提出了批評。值得注意的是，中方從未下過“中韓兩國結怨交惡”的結論和判斷，這次韓方關于“結怨交惡”的自我辯白，更多像是為了安撫韓國國內(nèi)對尹錫悅政府“深一腳淺一腳”的不平衡、不成熟外交的怨氣和不滿。

不管出于什么原因，有改善關系的意愿總比惡語相向好，但歸根結底要看韓方的實際行動。比如，在臺灣問題上，韓國是否會退回到它本來的“局外人”位置；在華盛頓“脫鉤斷鏈”、對華打壓的戰(zhàn)略中，韓國扮演的究竟是溝通者還是幫兇的角色；在地區(qū)安全問題上，韓方究竟是要維護共同的和平，還是為“北約亞太化”鋪路，等等。這些都將是衡量尹錫悅政府是否真心想改善、或者說穩(wěn)定中韓關系的重要標尺。

韓國當然有權利發(fā)展同各國的友好關系，它想怎么發(fā)展對美、對日關系，是基于平等互利還是韓國“割肉”讓利，這當中有沒有“恥辱外交”，中國人其實不關心。但如果韓國將對美關系作為發(fā)展對華關系的“指導手冊”，不僅處處對標美國，甚至學著華盛頓的腔調(diào)，以“今非昔比的國力”跟中國打交道，或者將“說一套做一套”那些惡習學了去，中國人對首爾難有好感將不可避免。失去了信任，“韓中友誼”又從何談起？

此外，有一定歷史知識背景的韓國人會容易想到更深層的問題。有韓媒稱，“美國很享受大國邏輯。美國動員全世界與中國對立，自己卻在暗中尋求與中國對話”。不少韓國人擔心可能被美國“賣了”。眾所周知，日本有過“越頂外交”的噩夢，其實對韓國也是如此。在美國優(yōu)先及其大國邏輯下，日韓等盟友被拋棄的困境和噩夢一直都在，而且跟美國捆綁得越緊、越失去獨立性，這種夢魘就會越重。

中韓兩國有著巨大的共同利益，這是韓國國內(nèi)再保守的政治群體也難以否認和忽視的。我們注意到，尹錫悅政府近來在外交上傾斜得厲害，但韓國國內(nèi)的反彈力同樣是巨大的。回歸理性、務實，將是尹錫悅政府最終不得不面對的唯一正確選項，我們希望它是主動發(fā)生，而非被迫為之。